Monday, July 23, 2012

有个女孩名叫婉郡……




本来说好星期五晚上和爸爸、姐姐去加叻 (Karak) 看妳的,后来因为下大雨大塞车,爸爸行动不方便只好作罢。结果我们带他去吃 Damansara 的渔村火锅,呵呵。

后来,行程改去第二天,星期六的下午。这次随行的有爸爸、妈妈、姐姐、小姑姑、三姨和我。六人行下午 2 点从甲洞娘家浩浩荡荡出发,那个妳曾住过两年的地方。

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,妈妈还说妳虽然有点懒,不喜欢做家务,可是每天老是挂着一张笑脸,很讨人喜欢。说真的,妳的人缘很好,亲戚朋友都很喜欢妳。

当妳和弟弟宣布分手,大家无不感到惋惜。现在已不是盲婚哑嫁的年代了,自由恋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,没有酱多 Winter Sonata 的啦~ (翻白眼……)

抵达加叻街场,这里是广西人聚集的地方。我们先去益记酒家吃午餐,点了很多美食,还有芋角非常好吃!宝石姐也买了很多糕点,好像加叻一日游似的。吃饱后向老板打听妳娘家的位置,因为弟弟不是很方便…… 我甚至揶揄他要不要现场报导?

这是我第一次来妳娘家,妳却躺着迎接姐 —— 即使我们同年,可是妳依然叫我一声姐。在家里我是妹妹,只有弟弟叫我二姐。

先为妳上香,然后看着妳变成蜡像人的脸,没有笑容了。妳四岁的儿子刘翔还叫宝石姐讲话不要太大声,他说: 『 安蒂,不要酱大声…… 我妈妈在睡觉。』

妳妹妹和妳长得很像,这也是第一次与妳的父母还有外婆见面。外婆在过去两年里死了一个儿子和女儿,现在轮到外孙女…… 可是,她老人家并没有嚎啕大哭,很安静地坐着在折冥纸给妳上路。

妳母亲更恐怖,没有在我们面前掉一滴眼泪,只是说我们很有心,特地从吉隆坡上来送妳最后一程。她说妳从小是个非常听话懂事的孩子,没想到妳和妈妈的母女缘份到此…… 她说: 『 来世我还要婉郡做我的女儿。』 

妳母亲坚持土葬,因为她不舍得一把火把妳烧成灰烬。

临走前和妳道别,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,怎么可以输给妳的外婆呢?呵呵。只是没想到临走前,宝石姐才是最崩溃的人,更没想到她会主动抱抱妳的母亲和妹妹…… 我不敢有肢体碰触,怕体温影响到我的泪腺。

我只是对妳的妹妹说: 『 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。』

妳爸爸还特地教我们怎么驶出大路,这时他才看到坐在车里等候的祥哥。他主动向前问好,和祥哥握握手道别。这是他们俩个老男人第二次见面,妳父亲依然以礼相待。

回家路上我很少讲话,因为脑海里出现了曾同住屋檐下的画面…… 我在发脾气,为什么妳穿了人家的衣服不拿去洗?!妳总是笑嘻嘻的,什么都无所谓。

亲爱的,妳做人的无所谓,其实里头包含了多少委屈?

今天是妳出殡的黄道吉日,一路好走。来世别再无所谓了,知道吗?婉郡,对不起。

No comments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