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December 13, 2013

Malaysia Chinese Drama 1

这些都是听回来的。话说当年 HVD 的辉煌时期,一天开 10 组戏,每天凌晨都有蓝色的 Bus Kilang 载进载出哦?(有没有……)

本地中文影视每隔 10 年一个断层,好像咒语似的。认识的前辈都不愿意多说,有些说是同行不争气,有些讲是政治因素。 

因为坚叔患病一事,便上网搜索有关本地影视圈的资料,无意中发现这 2 篇报导哦?太开心了,你们不说没关系,梁家妇女也可以上网 “刮料” 的,呵呵。

本土电视甘苦谈(上篇): 《沉睡十年 ‧ 本地电视剧初醒》

两年前,本地电视剧 《情牵南苑》 播放后取得 14 点的收视率,观众高达 80 万人次,不但赢得好口碑,更打破了近年来本地中文电视剧首播收视率点数。本地电视剧在沉睡了将近 10 年以后,慢慢的甦醒过来,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奇迹,还是本地中文电视剧的前景一片明亮?

回顾马来西亚中文电视圈,从最早期的国营电视台制作的黑白方言谐剧 《四喜临门》(Empat Sekawan)、昙花一现的山水影视到称霸中文电视圈一时的 HVD,其中的浮沉起落甜酸苦辣知者有多少?

究竟,本地中文电视圈在过去现在及未来,面对什么样的难题?让马来西亚中文电视剧导演陈伟昌、制片黄瑞祥,及演员麦贵源和梁拯康娓娓道来这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。

谈起本地中文电视连续剧,绝大部份的人都会摇头叹息,本地观众不支持的理由,不外乎制作太差或者播放时间不在黄金时段,然而在这背后,本地电视圈究竟面对什么样的问题?

马来西亚的影/剧迷几乎是与港片一同成长的,从 50 年代到今天,大马人对港片比对大马制作的戏剧还要熟悉。在电视剧开始普及的 80 年代,下午 6 点钟一到,大人小孩都手捧着一碗饭,以港剧捞饭,接下来的时代,无论是日剧、韩剧、美剧,还是台湾的偶像剧,都像一阵又一阵的旋风,强烈地席捲大马。

这些电视剧之所以具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,不仅是电视剧本身的张力能够撑起电视剧,其他因素还包括海外的电视产业政策及市场营运策略,而遗憾的是,这种种元素正是马来西亚中文电视圈所缺乏的。

辉煌成就被击垮

HVD 称霸的那一个年代,一度让人以为大马的本地中文电视业有前途,业者还在蕉赖建立了自己的电视城。当时的 HVD 一天开拍 8 组戏,1 年超过 200 小时,都不足以应付市场需求,绝大部份的电视剧都在黄金时段播出,捧红了不少的本地艺人,如我们熟悉的江家荣、陈美娥、林秋燕等等。

这样的辉煌成就,竟然在 1997 年的经济风暴中,被击垮了!

1997 年的经济风暴,令国营电视台缩减购片预算,而 HVD 则改变市场策略,安排本地演员接演国外制作的戏剧,开发国外市场。原本依然是一片美好的前景,却突然又传出 HVD 重组,多名旗下演员被逼解约,而 HVD 亦正式走向没落之路。

在这狼狈的收场中,HVD 究竟面对了什么问题?行内人心知肚明,当一间经营娱乐事业的制作公司,涉足连碰都不应该碰的政治,自然会无风亦起浪。因此,大家都像鸵鸟那样,不力挽狂澜,认命地选择静观其变。(???)

导演篇:陈伟昌

从剪接到导演
入行经历很搞笑

本地导演陈伟昌可说是从本地电视风暴中一路走来,虽然他入行的经历有点误打误撞,1990 年开始担任剪接师,1994 年应公司之邀担任 MV 导演,就这样开始了他的导演之路。

“我的入行经历很搞笑,中五毕业以后不知道要做什么?就跑来吉隆坡读会计,问题是我在大马教育文凭 (SPM)中报考的数学成绩是不及格的。读了一年会计后,就到一家不知道算不算是制作公司的公司上班。”

工作了一段日子,有一天陈伟昌心血来潮走到公司的另一个部门。那是一个制作部门,他感觉自己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,灯火通明得像个飞机舱一样,那一刻陈伟昌就有了别样的感觉,马上向上司申请转换到这个部门。

“就这样,我投入了这一行,直到现在。”

那是一间负责剪接工作的部门,在那个年代仍属于冷门职业。但即使转换了部门,在剪接室呆了大半年,陈伟昌还是什么都学不到,因为负责剪接的师傅,根本没有想过要传授他任何的剪接技术,直到原任剪接师离职,公司需要剪接师,老板才亲自教导陈伟昌做剪接。

当年属冷门职业

2007 年,陈伟昌首次以导演的身份拍摄电视剧 《声空感应》,正式开始了他的导演生涯。其他作品还包括《独家追缉》、《平底高跟鞋》、《稽查专用》、《炭乡》、《情牵南洋》,香港 TVB8 美食节目《美味东南亚》 及纪录片 《家在马来西亚》 第 3 季等等。

“剪接是项独立自主的工作,但是导演却像一间公司的行政人员,做的是管理,当然监制最大,但是去到片场,就是导演话事,要做导演,就要先懂得管理。”
 

制作篇:黄瑞祥

辉煌年代产物
转战中国受委屈

喜看电影电视的人,都知道导演和监制的职位和明确的定义,却很少人会提起制片人。在某个角度来说,制片人是摄制组及行政组的最高领导人。他负责片子的人员及销售部份的东西,除此之外,协调、执行等等任务,都是由制片人担任,简单来说,制片人就像个乐队的总指挥,他也许无法演奏每一种乐器,但他知道每一种乐器的正确音色。

像鸵鸟般躲起来

在大多数的情况下,制片人要利用所有创造性元素,并处理整部片子在制作过程中可能发生的问题,包括僱用编剧、把剧本卖给制片公司、寻找适合的演员、做预算、建立拍摄团队及确保拍摄进度等等。

黄瑞祥是 HVD 辉煌年代的 “产物”。1995 年参与 HVD 幕后制作培训班后就加入幕后工作,曾经担任过剧务、道具、统筹,及副导演等等工作。HVD 重组后,他转战中国,曾经拍摄过无数的海内外电影、电视剧、综艺节目、广告等等,然而人在海外拚搏,却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。

“我参与的那一届幕后制作培训班,薪水是 300 令吉还要扣除 40 令吉住宿费,第一期学员有 11人,我们是第二期的学员,只有 7 个人。这两批学员到现在还在这行的,就剩下 2 个人,其他都转行了。我觉得拍戏是我的兴趣,可让我过着不一样的人生。”

“可是自 HVD 解散以后,我在中国的那一段岁月,我承认我学习了不少,但也经历了很多的不公平对待,一种极度的委屈,甚至是我这辈子的耻辱。在那一个剧组,我真的做不下去了,完全放弃了。我躲起来哭了 3 天,封闭自己 7 天不出门,入行 10 年,才发觉自己没有价值,从前的信仰完全破灭,我放弃在中国的一切,回到马来西亚发展,但没有想过要再回到这行。”

黄瑞祥像隻鸵鸟那样躲起来一段日子,身边的朋友不断的支持,勉励他重新振作,支持他重新进入这行,他才渐渐地把那一段耻辱放下,并对自己承诺,在马来西亚自己的国土上,一定要做得更好!

重新出发的黄瑞祥,开始转型参与製片、编剧、导演、监製、策划执行总监等等工作,并曾参与拍摄多部本地连续剧如 《情牵南苑》、《独家追缉》、《女头家》、《平地高跟鞋》 及 《情牵南洋》等等。

港片深入民心
本地剧发音不讨好

80 年代香港电视剧完完全全征服了大马人,绝对是深入民心,而当国人习惯了这样的一种港剧模式,大马的拍摄模式反而变得 “陌生而不好看” 了。

製片黄瑞祥解释: “当港剧完全攻陷大马时,我们也大受港剧文化的影响,当本地电视剧开始发展的时候,用的也是香港的那一套拍摄手法,就算是 HVD 训练出来的艺员,也是以广东话为主。但在马来西亚这个多元种族国家裡,就算讲的是广东话但是南腔北调各有不同,这就形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,本地观众认定本地电视剧演员咬字不清或者发音不好,后期的一轮改革,则要求演员要说华语对白,本来这是件好事,但之前培训出来说广东话的那一群艺员,又成了牺牲品,需要再下极大的苦功才能发挥所长。”

导演陈伟昌却有另一番见解:“其实南腔北调的语言是我们的特色,我们应该做回马来西亚人,发挥马来西亚人所拥有的特色,华语没有台湾的腔调,广东话没有香港语法,这本来就很正常,为什么本地观众不能接受呢?”

有限资金拍剧集

本地化的语法,如果放在一部不超过两小时的电影中,尚能让观众接受,但放在一部可能长达 20集的连续剧中,就会有“教坏”之嫌,要保留本土文化?还是坚持正确语法?

迄今依然是个争论不完的话题。

对本土中文电视圈来说,最悲哀的问题,莫过于成本问题,说穿了就是钱作怪。

陈伟昌澹澹地说:“从我入行到今天,你要问我有什么转变,我只能说没有。1990 年拍电视剧的制作成本,和 2010 年的成本,是一样的,没有增加过,可是演员费或者其他所有经费都增加了,所以我们只能在极度有限的资金中,千辛万苦地拍摄一部剧集。”

说起剧组的悲哀,又何止这一些问题?种种的条规,令剧组在拍摄时绑手绑脚,永远只能维持在一个框框,不是本地电视剧组不求进步,没有人才去拍摄一些片种,而是在拍摄前,已经有一大堆令人啼笑皆非的条文挡在那一扇创意门跟前。


2010 年 8 月 14 日 | 光明日报/副刊报导: 梁盈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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